沒有所以

終於寫到主線了...(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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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 又是殘骸阿…”

 

到達求救發信地，發現兩具損壞嚴重、應該說支離破碎的人造人義體，脊椎、頭骨、胸甲…，那些部件零落的散在地面，就像刻意要把每個關節都打開似的。沃爾忍不住別過頭、急促的吸氣，大概是想起父親吧。

 

已經出現好幾次了，最近總是能收到關於華麗假面的目擊報告，且不到幾小時就會伴隨求救訊號的出現。地點太分散、完全看不出獵盜者的攻擊目的，但受害人造人的義體總是被拆的破碎，感覺不太像是單純的示威…，明明開戰前收集完好的"替換機”才是正常的，毀損成那樣的意義究竟是…。

 

“ 總之先帶回去吧，調查後說不定會發現什麼”

9S蹲下身說著。

 

“ 嗯…，不過碎成連身分辨識都有困難吧”

4S撕了塊破布，擦拭黏稠的碎片。

“ 先檢查敵我識別晶片吧，有那個的話就能像前幾次確認身分”

 

清理出一快空地，我們開始拼湊殘骸，不過還真是難以辨認阿，如果41H在就好了…。2B的話對於構造物完全沒有頭緒，乾脆去幫忙部隊搬運資材，沃爾則是去做傳送裝置的檢修了。

 

乾固的紅色液體發出腐壞機油的氣味，和有機物的屍體不同，人造人的80%的部位都很難分解，在地面上戰鬥、消滅、不斷堆積，這裡說不定幾百年後會佈滿機械垃圾吧，而我們也是其中之一。

 

過了2個小時，形狀看起來差不多了，但最關鍵的敵我辨識晶片卻哪裡都找不到。和4S幾乎都要把草拔光了也一點渣都沒有。有些無奈地躺在地上休息，由裝備和徽章來看，這兩具義體並非抵抗軍，而是和我們相同，屬於較新世代的人造人，由武器的磨損程度可以推測有充足的維修設備，說不定是剛從軌道基地到地面執行任務，印象中21O有提過其他衛星也在跟進使用傳送裝置往返地面，如果用最節省成本的方式，就是使用YoRHa部隊遺留下來的裝置吧。

 

“ 真討厭的感覺啊…”

 

“ 怎麼啦~奈茲~”

 

“ 沒~事~”

 

伸個懶腰起來，還是去幫忙沃爾吧，這幾天信號異常的傳送裝置也增加了呢，大概是其他基地想使用就胡亂改造了，真是完全無視我們啊…。

 

“ 沃爾?怎麼了嗎，站在這裡發呆”

他站在一片空地四處張望，看得我有些奇怪。

 

“ …不見了。”

難得從沃爾的話中聽見無奈，4S皺眉看向我們。

 

“ 什麼不見了嗎? 這裡沒有東西啊?”

 

“ 奈茲…，你難道又感染倫理病毒了嗎…”

 

“ 要抱怨不用拐彎抹腳~前、輩~”

 

“ 昨天才修理完成的傳送裝置不見了啊!!”

 

“ …诶诶!?這麼大的東西!?!?”

 

“ 專心點好嗎…”

 

好吧，我忘了…。

艾爾莎說為了控管軍營出入，從前陣子開始就讓我們收集各地使用頻率少的傳送裝置，除了重新設置在戰略要點並派遣護衛兵力，其他全搬運到森之國據點附近，因為傳送義體需有晶片的認證，可以避免士兵間不熟識而遭敵軍混入，我們甚至還增加武器傳送的種類與擴大可傳送體積上限，以方便運送重裝備。

這裡失蹤的傳送裝置是昨天才從沙漠中央運來，準備在今日設置的…。

 

怎麼又是這種一團亂的感覺啊。

欸?

 

[ ……]

 

[ 有誰…!這裡是…]

 

“ 又是求救訊號!!”

4S看向我，我們抓著沃爾開始狂奔。

 

[ …是帕斯卡…假面!]

 

“ 聯絡2B跟其他抵抗軍!這次要抓住他們問問!”

 

“ 不用你說!”

4S傳送完座標，嘴上嫌棄卻也露出笑容。

 

 

遠遠就能聽到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，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。

地上散落著機械生命體和人造人的殘骸，看起來像是被某種鈍器猛力擊飛、扭曲成奇異的角度，可怕的是他們都還沒”死亡”，在地面掙扎著不斷哀嚎。有些人造人的后頸處甚至像扯開一搬，撕裂的開口中不斷冒出紅色液體，幾枚斷裂的晶片被隨意棄置一旁…。

 

掠奪植入式晶片、增加戰力…，手段已經醜陋成如此了嗎…!

 

前方出現配戴黑色假面的人造人，9S咬牙甩出四零式戰術槍直接刺穿他的腹部，對方哀號一聲、隨即翻落在地，鮮紅的顏色沾染刀刃、同時飄散機械油的氣味。4S看在眼裡只感覺特別刺鼻，但同樣使用雙手短刃、斬斷了另一名綠色假面的左腿，隨即蹲下身進行Hacking。

 

[ 這次…一定、要拿到晶片…!]

[ 幾百年來…他們卻]

[ …革命軍…將會]

視覺紀錄中一名佩戴紅色假面的高大人造人應該是隊長，勉強可以看出背景在廢墟都市外圍的沙漠地帶…。所以他們的營地在那裏嗎?

 

“ 9S、2B小姐，敵方隊長為紅色假面，優先破壞!”

 

“ 了解。”

 

“ 知道了!”

 

救援傷者由抵抗軍負責，我們開始對敵方進行”掃蕩”。

在身旁一起戰鬥9S使我安心，但刀刃砍下時的反作用力卻令我不適，現在並非任務，而是由自已的意識判斷眼前的人造人應該被殺害，即便如此，他們憤怒的喊叫還是使我不自覺的避開要害，用為了俘虜敵人獲取情報來當作藉口。

 

這是，偽善?

 

他們攻擊無辜的抵抗軍，粗暴的奪取晶片，即便看到那些支離破碎的軀體，我還是無法下定決心嗎? 其實只是…，想逃避殺害同伴的記憶吧。這樣的我，猶豫不決時依然斬下對方的肩膀，在他無法反擊時刺穿腿部、隨著淒厲的慘叫。

 

9S是怎麼想的?

 

看到這樣的我，他會厭惡嗎?

轉頭望去，他也不停揮舞著茅尖、撕裂那些敵人。看到這種場景的我居然感到慶幸，暗自竊喜他也和我一樣，同樣增加著罪孽，呵呵…。

 

“ 2B!!!”

 

“ …嗚!!”

巨大的球體突然竄出，我來不及閃避被迎面撞飛到村子的廣場。嗚啊…，咳咳、左半身，…充斥劇烈的痛楚，刺耳的摩擦聲在遠處打轉，身旁的機械小孩們嚇的發出尖叫，…引起那東西的注意，可惡、到底是…?

 

 

球體持續發出刺耳的聲音，裏頭彷彿混雜無數微弱的呻吟。

它往前挪動，像是正在嘗試移動，仔細觀察發現球體上有許多”刺”，有兩隻特別大的刺正不斷扭動，如同蛙類的…後腿?

 

[ 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、呀~]

[ 後面、後面]

[ 好的?餓了我?]

 

那東西蹬著腿”轉身”，再次與地面磨擦出尖銳的聲響。

“ 2B!!...嘖、是和沙漠相同的傢伙!”

看到2B負傷，我開始有些緊張。

 

“ 無法以肉眼確認核心，掃描中心處發現黑盒反應!”

4S看著我大喊。

 

沃爾爬上梯子，看來想進行遠距離hacking攻擊，得先帶2B撤退…。

從對面的樹冠射出狙擊彈，沃爾左肩損壞、從鐵梯跌落，球體立刻恢復動作，速度比之前沙漠遇到的傢伙快，連判斷力也提升、選擇最容易破壞的個體攻擊!

 

“ 閃開!!”

爆炸的衝擊幾乎要掀飛我們，Jackass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、手提榴彈砲命中球體，那東西發出數十種重疊的哀鳴、呈現混亂狀態在原地旋轉。

 

[ 媽媽媽媽媽媽]

[ 吚呀好痛嗚嗚嗚好痛阿阿阿阿]

[ 餓了!!好餓、餓餓餓]

 

2B被搬運到後方做應急處理，我和4S發現衝擊波讓藏在樹上的狙擊手摔了下來，是那個戴紅色面具的傢伙!!趁還沒起身先殺了他!

 

敵人體型高大，但動作不算慢，抓住我拋出的戰術槍甚至反過來拋飛我。我撞在球體的身上，發現那些突出的刺是人造人的身體、他們像意識還存在般，拉住我甚至張嘴咬在我的脖頸上!嗚…!斬斷他們手腳的時候聽見臉孔發出哭聲…。遠處4S接著跟上攻擊、但已經被拉開距離…，敵人朝沃爾跑過去了!!

“ 沃爾快逃!”

 

 

 

[ 我餓了]

 

[ 真的好餓]

 

 

球體踩住後腿向前衝刺，紅色假面被直接輾過、扭曲成之字形”陷入”地面。無數扭曲的臉孔看向他，發出咕嚕咕嚕的奇異話語。

然後，分食他。

 

不斷旋轉的球體像一窩搶食的雛鳥，瘋狂的啃下頭皮、指尖、和所有構造物，只剩下武器被嫌棄般扔在旁邊。咕嚕咕嚕的話語更大聲了，像是喜悅的吃飽喝足。沃爾扶助受傷的肩膀站在後面，左手瞄準剛才掃描到的、球體的核心部分，數秒後那東西停止運作，只剩零星幾張臉孔繼續發出咕嚕聲，幾對眼睛依舊飢餓的盯著我們，讓我打從心底感到噁心。

 

“ 啊啊，太好了，你們沒事吧?”

 

“ 是帕斯卡啊，你們那邊呢?”

 

“ 就是一些零件損害，那些帶著假面的人造人似乎對我們沒有興趣，反而是攻擊駐守的抵抗軍。據說從宇宙基地來的人造人也…”

帕斯卡聽起來還有些慌張。

 

“ 嗯，詳細之後再調查了，總之先處理傷兵…”

那接下來…

 

“ 你好，我是YoRHa部隊的4S”

正想叫4S去維修沃爾…。

 

“ 初次見面，我是這個機械生命體村落的村長，帕斯卡”

 

“ 想請問你關於機械生命體核心的事”

 

“ 好的，我會盡量回答”

 

“ 帕斯卡有聽過關於能源補充的事嗎?”

 

“ 沒有呢，因為對我們來說核心能源的供給幾乎是無窮無盡的”

 

“ 那關於製造核心呢?”

 

“ 嗯…，關於這個我可能需要調查一下。在廢工廠確實有製造機械生命體軀體的方法，但核心一直都是從某個地方搬運過來的，連我們也不知道地點…，畢竟戰爭持續幾百年了呢。但或許能向早期被製造出來的個體詢問”

 

“ 嗯…，果然沒那簡單呢。那就拜託你了”

 

“ 好的，不過4S先生為什麼想知道呢?”

 

“ 因為…，剛才的球型機械，雖然表面鑲嵌著人造人身體，核心部分卻探測到機械生命體的反應，很高的可能是帶著假面的敵人故意合成的”

 

“ 居然…!會出現這種事，我會盡速調查的!”

 

帕斯卡帶著幾位村民討論去了，這裡省下我、4S和沃爾。

“ 4S…雖然能源補充的事也很重要…但是這樣算說謊吧…”

 

“ 唉…，如果只是說謊那還好點?”

 從背包裡翻出繃帶，4S又開始皺眉。

“ ?”

沃爾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，4S則不慌不趕的拉著他坐下，拿出奈米機械替他注射，順便拿布巾擦拭身上沾染的紅色液體。

 

“ 那個球體很明顯在進化，不只學會判斷攻擊目標，而且思考也更一致、不像上次那樣混亂。材料也經過挑選…，你想想看，如果一個暴走的YoRHa隊員，應該說一個結晶黑盒，搭配數名人造人就能製造出一個球體，那散落各地的遺骸…，或讓他們找到黑盒的製造方法…”

 

“ 他們想量產那球體!?可是明顯無法控制啊!”

這個推論太可怕了，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...。

 

“ 嗯，現在看起來不實際，那個紅色假面被吃掉時我倒是鬆了口氣，不過小心為妙，畢竟無差別攻擊上那東西的確有用”

 

“ 回去先和艾爾莎說吧……”

雖然我很不擅長應付她...。

 

正打算起身，2B有些匆忙的跑來，表情明顯的焦慮。

“ 廢墟都市的抵抗軍在6分鐘前同時收到一段影片”

 

 

[ 諸位同為地面的戰士們…]

畫面中，頭部破損多處、使用外固定鋼板的單手人造人緩緩起身。

 

[ 我們戰鬥了數百年，不管同伴的哀鳴、忽略等待救援的請求，為了人類的榮耀，持續永無止盡的戰爭。幾個月前，漫長的戰鬥出現希望，和平的日子到來]

 

[ 原本應該期待的、戰後的支援遲遲未來…，為什麼不必戰鬥，造物主卻不伸出援手?因為我們被拋棄了!!像無用的垃圾留在地面!!]

 

[ 是時候了!!身為棄子的我們將發動革命，把背叛我們的造物主、對同胞見死不救的人造人，讓天上的傢伙墜落地面!!]

 

[ 願革命軍戰勝天上!!]

 

 

 

 

凍土的範圍逐漸擴大，資料顯示這一帶在數百年前覆蓋大量植被。

十一日前，A2和同行的人造人抵達人類建造的舊世界研究所，房屋損壞嚴重，資料根本無法閱讀，找到的也都是沒有用途的藝術品，和房屋主人的畫像。

蒙眼的少年身後畫著衣裝曝露的女性，在一旁是臉部被削去的男性。

 

探測器發現房屋殘骸下方有不明物體，A2認為很高的可能性為地下設施，開始挖掘工作，在五日前終於發現尚可使用的厚重機械門。

 

“ 閃開!!”

 

鐮刀般的投擲物劃過眼前，差一點就要喪失視覺機能，在對方武器回拉前、我反手斬斷握柄，重擊摧毀了刀刃部分。

 

“ 喔唷，不愧是傳說中的叛逃機”

 

“ 誰!”

我們擺出備戰姿態，斜坡上穿著舊式迷彩斗篷的傢伙走來。吉娜舉起榴彈槍，瞄準最前頭的男性人造人。

“ 冷靜點~我們可不是人類~”

 

這種發言…、讓我想撕爛他的嘴，周圍立刻出現幾名遠距離重火力槍手，應該就是專程來埋伏的，憑我們的武裝實在難以對付。對吉娜和提克也有些勉強。

“ 我是來合作的，自從脫離戰線後，一直都在收集舊世界的情報呢”

 

“ 什麼意思”

 

“ 你難道，不想知道嗎?”

 

“ …。”

 

“ 為人類賣命的理由，被製造出來的原因…，他們到底在計畫什麼?即使數百年的戰爭結束，他們也從不現身，軌道基地的傢伙也…”

 他明顯露出了嫌惡的表情。

“ 你的合作應該不只是這樣吧?”

 

“ 哈哈…，你有興趣了?”

身穿白色制服的人造人…，印象中是其他軌道基地的才對。

他收起武裝，走到我面前遞出晶片。

 

 

 

“ 欣賞一下吧，世界的真相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