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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天狼/米尤> 藍玫瑰- Always can not be. 03

03

 

象牙宮位於泰唔士河岸、聖凱薩琳碼頭邊上,離倫敦橋與倫敦塔很近。

從車窗望去,黃昏時刻的倫敦塔被橙色光暈染上城牆,平日裡灰白色的建築正閃閃發光,像是黃金城般耀眼,的確是適合皇室的高貴駐所。

 

而另一頭,搭建中的倫敦橋露出鐵皮,尖銳的鋼條刺穿橋體,夕陽即將西沈的黑暗中,錯綜複雜的鷹架和搬運通道就像蜘蛛網,纏繞那些鋼骨結構,或許下一秒就會有獵物被拖進暗處吞食。倫敦可真是充滿極端卻合理的奇異國家。

 

兩人下車後立刻被樂團經理帶到暗門,狹窄的工作人員通道擠滿刺鼻的油煙,味道嗆得尤里咳出眼淚,直到約團休息室才消停下來。

 

看到傳聞中的成名音樂家們,菲利浦顯然是有備而來,認好每個人的臉便開始自我介紹,不得不讚嘆他說話技巧的高超,沒多久便捧的那些人眉開眼笑,也對這新來的小夥子有了十足的好印象,連帶讓尤里也受惠,紛紛拉著他問學什麼樂器、待會演奏的曲目,甚至有沒有中意的對象。

 

比起自己的夥伴,他完全無法應付這種場合,隨意回答等等的曲目希望由現場來賓決定,接著陪笑幾句就找著機會去廁所了。

 

再幾分鐘宴會就要開場了,相較菲利浦幾乎是全程待命,自己只需要等經理來喊,在宴會間上去彈幾首就行了,比平時在酒館的打工還要輕鬆。尤里吸口氣,二樓陽台的新鮮空氣讓他的鼻子舒服多了,裏頭那雪茄混和古龍水的氣味簡直讓他敬謝不敏。剛才隨手拿了個三明治就跑了出來,在花台旁一啃了才發現是燻鮭魚的,鮮美令人微笑的滋味還在舌尖纏繞,夜風中又帶來另一股香氣,從會館前方的花園傳來。

 

玫瑰花的清甜香氣縈繞周身,底下是個精緻的花園,修剪整齊的矮灌木間是叢叢鮮豔的紅玫瑰,白色大理石建造的涼亭悄悄藏於其中,說不定裏頭有幽會的戀人,正拐彎抹角的讚嘆月夜的美好。

 

聽到皮鞋撞擊樓板的響音,大概是經理來了,尤里整理下衣領便迎著對方隨即走下樓去,看來開場音樂剛結束,戴著厚重鏡片的白髮老人有些微喘,臉色鐵青的像要昏厥,看見他走來便起身讓位,拍拍他的肩膀休息去了。

年紀的確挺大,但會彈完一首曲子就累成這樣嗎。

 

聳聳肩,尤里揉揉長繭的指節,開始今晚的打工。

 

“ 各位貴賓,晚上好,我是尤里.基洛夫,今晚宴會中的間曲將由我演奏。”

如同往常禮貌性地微笑,他傾身鞠躬後繼續說道。

 

“ 若各位有想聽的曲目,希望能上前和我說,我會盡力配合。”

他坐上琴椅,選了巴哈的義大利協奏曲先開始彈奏。

 

輕快的旋律流淌在宴會廳愉悅的氣氛中,第一樂章快板的節奏加速熱絡,而後第二樂章的行板在賓客談笑的話語間融化,完美的詮釋背景音樂的角色,最後第三樂章忽然明快起來的音符又能稍稍抓住賓客的注意力,增加樂團的存在感…,比起那些一來就急著炫技成名的年輕人,樂隊經理對少年很是滿意,拉著菲利浦問入團意願,還保證兩人加入會有額外報酬。

 

這下樂的他幾乎想立刻答應,但礙於尤里說過有重要的事需要去做,前天邀他來的時候就被拒絕了。挨不住經理熱烈的態度,菲利浦只好先笑著說自己沒問題,但不清楚夥伴的想法,會再問問他。好在對方也沒再追問,順便美滋滋的笑說今天先給打工加薪,期待以後能成為團員云云。

 

對賓客的掌聲點頭示意,尤里起身去倒杯水,抿了幾口就收到點曲的紙條。眼前是淡金色捲髮的、畫著淡妝的女孩,粉嫩的禮服和羽毛頭飾,是某個富商的女兒吧,她正捏著紙條等自己收下,上頭是莫札特的土耳其進行曲。他點頭表示收到,看見女孩微微低下頭、輕咬嘴唇想說什麼的樣子,尤里笑了下,稱讚這是首活潑可愛的曲子。

 

女孩終於笑了,有些結巴的回說先生的演奏很好聽、便飛快地跑走了。

看來今晚也不好應付呢。尤里在心中苦笑。

 

陸續在休息室和宴會廳進出幾次,之後除了點曲的紙條外還會收到其他東西。比如繡著名字的蕾絲手帕,沾染女士淡香水的緞帶,甚至帶有唇印的紙條…,越接近晚宴尾聲越有股芒刺在背的感覺,那些看似羞怯的小姐們彷彿是偽裝,其實下一秒便會上前將他團團圍住…。

 

所以他才會如此抗拒來這種地方表演。

 

最後一曲鋼琴獨奏結束,之後都是樂團表演了。尤里終於放鬆的嘆口氣,勉強擠出個笑容鞠躬離場,想快速轉進走廊時、袖口被人一扯,站定回頭發現是從中場開始就一直盯著他男性賓客,聽其他樂手說是珠寶貿易的商人,浮誇糜爛的氣質使他反感,現在正醉醺醺的打量他,貪婪的目光毫不遮掩的上下巡梭。

 

尤里試著抽回手,對方卻突然被這個動作惹怒,鼻孔噴著酒氣、一巴掌拍上他的屁股,末了還叨念句年紀輕輕的小騷貨。

 

這種舉動連他都有些動怒,但礙於表演者的舉動不好發作。正想說些甚麼,他瞄見樂團的老鋼琴手正遠遠的偷看他們,貌似還一直察看手錶,焦慮的樣子比剛開場更加怪異。

 

“ 不好意思,我們樂手需要休息了。”

樂團經理不知道麼時候站在後方,眼神嚴肅的警告著,旁邊還跟著團裡身形高大的提琴手,法隆。而菲利浦站在角落對自己比著勝利手勢。

 

那醉漢嘖一聲,搖搖晃晃的走了。法隆和經理立刻上前關心,並告訴他那個珠寶商人是慣犯,以後再見到要離遠一點。尤里道謝後表示自己想去透透氣,擺擺手便往會館外的花園走去。

 

由於接下來將進行晚宴結尾的重點表演,花園裡空無一人,恰好讓自己冷靜一下。雖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騷擾,但那種明目張膽還用權勢壓人的,真的挺不舒服,總讓人想起那些小時候不好的回憶。

 

微涼的晚風吹過,他忍不住縮了肩,從小開始自己就怕冷,即使以前住在西伯利亞的雪原中。夜風帶來了新鮮的玫瑰花瓣,他伸手接住幾瓣,稍微抹抹塵土就放入口中。淡淡香氣在口腔散開,嚼幾下隱約還能嘗到花蜜的甜味,幾瓣吃下去舒服多了。他舔舔嘴,這讓唇角染上些淡紅汁液,平常蒼白的嘴唇多了點血色。放鬆心情的他慢悠悠的往花園中央的涼亭走去。

 

明亮的月光包裹花間露水,讓他們像珍珠般緩緩滾落,腦子裡能想像那種清脆的聲響。隨手鬆開衣領,他想還是回去看看表演好了,不然菲利浦大概會生氣吧。深吸口氣打算重新繫上領結,他聽見涼亭的方向傳來說話聲,好像是在爭吵?尤里蹲低身子,用花叢掩護緩緩矮身靠近。

 

聲音有些熟悉,聽起來像剛才喝得爛醉的珠寶商,其他還有幾個男人的聲音。正探頭看去,極其撕裂的哀號沖破耳膜。

 

一群戴著墨鏡的黑衣人正架住珠寶商,被開了口的頸子源源不絕的流出血液,那些鮮紅被形狀怪異的玻璃罐小心接著。他聽見漸漸無力掙扎的男人發出細碎哀號,而其他人面無表情的冷著眼,畫面簡直像一群廚子熟練地擒住肉豬,收集做黑布丁的新鮮材料,最後牲畜白眼一翻,完成他做為餐桌佳餚的任務。

 

往旁邊一看,老鋼琴手嚇的癱軟在地,嘴裡不知道念著什麼再大口喘氣。所以他今天的樣子那麼奇怪,是早知道會發生這件事嗎?

 

老人眼神飄忽,哪兒不看卻正好和尤里對上眼,心想不好也來不及了,他已經筆直的伸出手、朝自己的方向亂揮,嘴型大概是在說救我。

 

呿,今天沒帶武器。

 

黑衣人立即衝過來,染血的長鋸揮舞砍落幾個玫瑰樹叢。尤里向後跳開、在對方起身前狠踢一腳,恰巧落在太陽穴上,只見他朝旁滾了兩圈,想站起來卻又暈乎乎的癱倒下去。另外兩個同夥見了,掏出手槍指著尤里,三人僵持幾秒,在黑衣人要扣下板機時、一陣急促的哨音制止他。

 

“ 你們幹什麼!!”

應該是宴會廳的警衛,聽到這麼大動靜終於來了。

 

其中一名黑衣人仍舊拿槍指著他,另一人攙扶被踢昏的傢伙準備逃跑。對方朝尤里腳邊開了幾槍,趁他躲進涼亭時、立刻轉身對著老鋼琴家就是一槍,被擊中胸口的瞬間老人倒下,看見迅速蔓延的血跡,黑衣人拖著同伴上車逃了。

 

尤里衝向前查看,老人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,顫抖的手伸向他,唇角斷斷續續的叨唸什麼。他抓住逐漸冰冷的手,蹲下身,將耳朵湊近老人臉旁。

 

“ …錯了,我們錯了。不該和那群…,吸血鬼,合作的。實在太殘忍了,太…!咳咳咳......。”

嘴角有血水流下,老人緩慢的抬起另一隻手,在胸前劃了十字。

 

“ 這是上帝對我們的懲罰…,我們和魔鬼合作的…,懲、罰…。”

老人流下眼淚,混濁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夜空。

 

“ 等等!吸血鬼是指那群強盜嗎!魔鬼指的是什麼!”

尤里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,這十年來最靠近復仇的線索突然到來,又突然消失,幾乎是下意識扯住老人衣領,猛力吼叫著想讓屍體能說出什麼,直到警衛合力架開他才清醒過來。

 

他跌坐在踩爛的花瓣上,楞楞看著珠寶商和老人空洞的眼神,想起熟悉的放血手法和那幾個黑衣人。至少他抓住一點線索了。

 

身體到這時候才記起呼吸,尤里大口喘著氣,臉上和後頸都染上缺氧的紅暈,幾滴冷汗沿額角滑落,經過顫抖的下頷消失在襯衫領口。

 

忘記坐了多久,菲利浦也跑來了,他把尤里從地上拉起,繞一圈沒瞧見什麼明顯的受傷才鬆口氣。看到那對緊皺的眉頭,他倒是了然,嘆口氣搭上自家夥伴的肩膀,趁警察忙活的時候開口。

 

“ 你又要去忙[重要]的事嗎,萬人迷琴手。”

說著語氣還帶股哀怨。

 

“ 嗯,要去一陣子。抱歉。”

尤里也明白,只有一個提琴手不容易找到打工,酒吧那邊想必去不成了。

 

沉默了一陣,菲利浦大概在想怎麼回這個冷氣氛天才,揉揉亂翹的金髮,又抬頭看地上的屍體垂下肩膀。

 

“ 沒事,樂團經理才邀我入團,雖然是下個月的事。這個月我就辛苦點、多送幾份報紙吧。”

說完故意誇張的嘆口氣,瞇著眼盯住尤里。

 

“ 謝謝你,菲利浦。”

他替朋友的夢想實現高興,但又有點愧疚沒能幫上什麼,不自覺抿了唇角。

 

“ 謝什麼,說的我們像陌生人似的。不過……,答應我,無論你要去做什麼,別把自己也搭進去了。”

他們安靜地盯著移開屍體後,地上緩緩凝固的血跡。

 

“ 嗯。”

身旁金髮少年難得露出嚴肅的表情,正目光灼灼的盯著他。尤里很慶幸,在復仇的路途中能遇見這樣一個朋友,他沒有過問太多,只是偶而關心兩句。但總是知道自己身陷在陰暗情緒的漩渦中,然後適時拉他一把。

 

這是除了家人外,這輩子第二個、帶他如此之好的朋友。

現在他需要那第一個好朋友幫忙,正確來說是個像父親一般的存在。

 

回到貧民窟擁擠的租屋處,他換下身上的西裝小心收起,這是他和好友的回憶,這輩子都該好好珍惜,只不過他需要暫時忘卻這些。拿出衣櫃裡的牛皮紙包,裡面是做工精緻的黑色小羊皮外套,還有嶄新的淺藍色襯衫壓在底下,對著鏡子調整幾下,還是套上白色羊毛衫,圍上有俄羅斯傳統圖騰的圍巾,最後帶了頂黑色圓頂硬禮帽。

 

寂靜的月色下,他漫步在石板路,高筒靴喀喀的敲擊地面,發出有規律的聲響。尤里摸摸左邊口袋,裏頭的錢足夠他調查一陣子了,然後從右邊掏出一雙黑色皮手套,戴上的時候正好走到馬廄。

 

他敲敲木門,睡的正香的老闆嚇了一跳,很不情願的開門準備痛罵來人一頓,不過見到對方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銳利眼神後,默默把話吞了回去。

 

“ 有什麼可以幫忙的…?”

這時間來的可都不是好東西,馬廄主人認命的放軟語氣。

 

“ 我需要一匹馬,到倫敦東南郊的伍利奇。”

尤里把錢放到桌上,意思很明顯。

 

“ 是的是的,那附近正好有合作的馬廄,還請您把馬匹牽去。”

收下嶄新的紙幣,老闆遞給他一張地圖,便引著他到外頭牽馬去了。

 

輕聲說句謝謝,尤里回頭摸摸棕馬的耳朵,安靜的和牠對看一會,馬兒眨眨眼,用鼻子輕蹭回來、還嘶嘶叫著。尤里垂下眼,嘴角上揚成柔和的弧度。

他跨上馬匹,手裡抖抖韁繩出發。

 

馬蹄喀哒喀哒在路上穿梭,在晚上聽起來格外突兀卻也不至於擾人清夢。他看著懷錶的時間,已經凌晨兩點,加緊些說不定能在到達目的地後小睡片刻,順道吃個早餐。那個人不喜歡看到自己的疲態。

 

他忽然想到菲利浦叨唸的樣子,忍不住笑出聲。馬兒像感覺到他的好心情,又嘶嘶兩聲扭動了頸子,尤里摸摸牠的棕毛,順便示意加快些。

 

他在黑夜中前進的眼神正閃閃發亮,有如藍色火焰在燃燒。他找了太久,久到懷疑自己的身分,懷疑十年前是否根本就沒有那場意外,一切只是個噩夢。

但是終於…,他找到證據了,就算前方是血腥的現實,他也會拼命趕去。

 

 

看來是勉強趕上。

早上六點整,小睡過後的尤里幾乎看不出疲憊,維持他一貫的面無表情,剛吃完蛋煎培根的胃也讓他感覺精神多了。

 

整理一下衣領,調整帽子的角度,尤里清清喉嚨,按下電鈴。

聽到熟悉穩重的腳步聲,他不自覺站直了身子。

 

“ 教授,早安。”

幾乎是開門瞬間,尤里準確地打了招呼。

 

眼前人年約四十歲,穿著筆挺的白襯衫和褐色西裝背心,單邊眼鏡下銳利的眼神和記憶中完全一致。這是除了家人外,他人生中的第一個恩人,威拉德教授。

 

“ 好久沒回來了,尤里。先進來吧。”

威拉德捏著手上的菸斗說道,轉身戴他進屋。

 

尤里鬆了口氣,一直想著不能總讓他擔心,這次終於做到了。

 

“ 尤里。”

 

“ 是的,教授?”

 

客廳裡的壁爐燃燒著,溫暖的火光讓吹了大半夜冷風的他舒服多了,一放鬆下來就打了個噴嚏。旁邊那人習慣的遞了手帕給他,尤里接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。他脫下大衣掛在椅背上,環繞四周的擺設發現多了一對鹿角。

 

他瞧了瞧,眼角瞥見教授已經泡好一壺熱奶茶,剛擺上桌。

跟著對方朝沙發走去,他小聲說了句謝謝。

 

前方人停下腳步,再次轉身面對他時,已經換上了柔和的神色。

威拉德伸手摸摸他的臉頰,那種溫度令人既懷念又安心,教授身上的煙草味是少數讓他不覺得嗆鼻的。尤里微笑著看向他。

 

“ 你似乎又把自己累壞了呢…。”

 

 

看來我總是瞞不過他,不過算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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